说起《金刚经》信仰,东说念主们最为熟悉的莫过于唐代段成式《酉阳杂俎》续集卷七《金刚经鸠异》和宋代李昉等编《太平广记》卷102至108关联《金刚经》的报应类故事,二者确为咱们商议唐代东说念主们对《金刚经》的珍重和信仰问题提供了极佳的素材。对于宋代以后的情况女同,张文卓《宋元明清技艺〈金刚经〉的流传非凡特色》一文从注疏的混乱、科仪的发展、有用记的编纂等方面对宋代以后《金刚经》的流传情况进行熟识①。其中枢不雅点以为,“宋代以来,《金刚经》流传的特色杰出表咫尺注疏的混乱、科仪的发展、仪轨的完善、有用记的编纂等几个方面,并由此缓缓形成了一种相对固定的信仰仪轨,完全冲破了宋代之前仅限于义理层面探讨的界限,使得《金刚经》的影响膨胀到中国社会、文化、信仰的方方面面”,以为以宋代为界,前后的流行有很大各异②。
①张文卓:《宋元明清技艺〈金刚经〉的流传非凡特色》,《中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年3期,第134-139页。
②张文卓:《宋元明清技艺〈金刚经〉的流传非凡特色》,第134页。这种说法与日本学者内藤湖南提倡的“唐宋变革论”的基调是一致的,近来“唐宋变革论”在学界又有了一些新的商议,参看李华瑞主编《唐宋变革论的由来与发展》,天津:天津古籍出书社,2010年。
但是,宋代之前《金刚经》的流传简直“仅限于义理层面探讨”么?唐宋二代前后《金刚经》的流行果真有如斯大的各异?天然,这是一个比拟大的问题,需要对这两个时段《金刚经》的流传情况进行全面的分析、比拟和连续。为了使这个问题的探讨有些鞭策,咱们不妨先来望望唐代《金刚经》信仰的情况。能够响应唐代《金刚经》信仰问题的贵寓,除了传世的材料除外③,敦煌遗书中《金刚经》非凡联系的材料亦是关爱的焦点,方广锠先生曾对这批贵寓作了较为系统的整理和先容,为学界进一步期骗和连续提供了指南④。此后又接续有一些专题性的连续,主要纠合于对有用类文件和佛经题记的连续①。其实敦煌遗书等出土文件中还有一些贵寓与《金刚经》信仰有一定的关系,值得作进一步的商议。本文将通过对敦煌遗书中不同期期《金刚经》之实质变化和唐写本伪经《佛说金刚经纂》进行分析和商议,以期对《金刚经》信仰中的庆典化倾向②赐与揭示。
③对于《金刚经》的连续效用颇丰,无法具列,对部分效用的先容,可参看杜正乾:《〈金刚经〉连续述评》,《五台山连续》2007年1期,第10-14页。
④方广锠:《敦煌文件中的〈金刚经〉非凡注疏》,《世界宗教连续》1995年1期。
①比拟有代表性的连续,有用记方面,参看郑阿财:《敦煌写卷〈抓诵金刚经有用好事记〉连续》,《寰球敦煌学研讨会论文集》,国立中正大学中国文体系所,1995年,第251-275页;同作家《敦煌本〈抓诵金刚经有用好事记〉综论》,载《敦煌学》第20辑,1995年,第119-146页;同作家《敦煌灵应演义的释教史学价值--以〈抓诵金刚经有用好事记〉为例》,荣新江主编《唐连续》第四卷,北京:北京大学出书社,1998年,第38页。杨宝玉:《敦煌本释教有用记校注并连续》,兰州:甘肃东说念主民出书社,2009年。许绢惠《唐代敦煌金刚经经变连续--兼论“禅净交融”念念想的发展》,南华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6年;同作家《试论唐代敦煌金刚经信仰等闲化的发展--以讲经文、有用记为中心》,《敦煌学辑刊》2007年4期,第137-153页。写经题记方面,参看池田温:《中国古代写本识语集录》,东京大学东瀛文化连续所,1990年。魏郭辉:《敦煌写本佛经题记连续--以唐宋写经为中心》,兰州大学博士论文,2009年。以传世文件和出土文件材料相衔尾的连续,参看杨君:《〈金刚经〉与唐朝寰球崇经行径非凡不雅念》,《西华师范大学学报(形而上学社会科学版)》2003年6期,第29-33页。杜正乾:《唐代的〈金刚经〉信仰》,《敦煌连续》2004年5期,第52-57页。
②关联《金刚经》庆典化的问题,达照法师已从“金刚忏法”的角度进行了连续,参见达照:《〈金刚经〉联系的忏法初探》,。
一 唐东说念主对《金刚经》之抓诵:以敦煌遗书为中心的熟识 (一) 由敦煌遗书看《金刚经》诸版块的流行情况自晋至唐三百年间,《金刚经》共有六次汉译③。兹列表如下:
③王素先生《加拿大维多利亚好意思术馆藏敦煌写经与佛画》一文先容了一件《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写本,以为其与《大正藏》、《中华大藏经》中所收的诸种《金刚经》译本均不类,究竟为何东说念主所译,值得进一步探讨(参见王素:《加拿大维多利亚好意思术馆藏敦煌写经与佛画》,《敦煌吐鲁番连续》第十二卷,上海古籍出书社,2011年,第269-277页)。
④马德《敦煌遗书连续误区搜检》一文中指示伯2323号亦是玄奘译《能断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的手本。(参看马德:《敦煌遗书连续误区搜检》,初发表于《中国敦煌吐鲁番学会成立三十周年国外学术研讨会论文集》(第一组),都门师范大学,2013年8月17-21日,第160-161页;后刊于《敦煌连续》2014年3期,第156页。) 但其文谓“敦煌本P.2323是咱们咫尺所见独逐一份抄写于贞不雅廿二年(648) 的玄奘译《能断金刚经》”的说法,应该是不准确的,因为北敦15243号(新1443)3亦是玄奘所译《金刚经》,其尾有题记谓:“贞不雅二十二年十月一日,于雍州宜君县玉华宫弘法台三藏法师玄奘奉诏译。直中书长安杜行笔受。弘福寺梵衲玄谟证梵语。大总抓寺梵衲辩机证文。”
⑤敦煌文件中的此件玄奘译《能断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之手本系方广锠先生较早就指示过,参看方广锠:《敦煌文件中的〈金刚经〉非凡注疏》,《世界宗教连续》1995年1期,第76页。
《金刚经》有六译。自罗什法师首译之后,该经遂缓缓流行开来,但在唐代当年其流行进程似乎比不上《法华经》和《涅槃经》①。据吴其昱先生对敦煌遗书中《金刚经》的期间分散统计②,唐朝当年《金刚经》的写本惟有1件,其余全为唐朝以后的写本。由此咱们不错揣测敦煌遗书中约莫三千余号《金刚经》写本属于唐五代宋初技艺的应占据绝大部分。从《金刚经》写今年代的分属来看,该经在敦煌地区大领域流行应该是在唐代以后。
①据郑阿财先生先容,翟理斯(Lionel Giles) 在《敦煌六百年》(Six Centuries at Tunhuang, London, 1944) 一书中,以英藏敦煌佛经中有年代的写本进行统计,得知七世纪中期当年《涅槃经》较为流行;其次为《法华经》;再其次才是《金刚经》。参见郑阿财:《敦煌灵应演义的释教史学价值--以〈抓诵金刚经有用好事记〉为例》,荣新江主编《唐连续》第四卷,第36页。
②吴其昱:《敦煌华文写本概不雅》,收入《讲座敦煌》5《敦煌华文文件》,东京:大东出书社,1992年,第44页; 第47-48页。
《金刚经》的六个汉译本中,敦煌遗书中有存者有四:鸠摩罗什译本、菩提流支译本、说念理译本和玄奘译本。而此四者,尤以鸠摩罗什本为宗要,流传最广,影响最为长远。与此相一致的是,敦煌本《金刚经》中鸠摩罗什的译本在数目方面也占据着压倒性的上风,合计约为三千号以上,响应出此译本在中古技艺的盛行。敦煌文件中亦存有极少菩提流支、说念理和玄奘所译《金刚经》的写本,标明此三种译本在历史上如实有过一定的影响。
对于《金刚经》译本的流行问题,萧瑀《金刚般若经有用记》中有一条材料,云:
(鄜州宝室寺僧法藏) 自知病重,遗嘱弟子及亲知为造《金刚般若经》百部,舍婆提城、舍卫国各中半抄写并尊严了讫,散与一切说念俗读诵。《般若》威力,不可念念议,救拔一切万物。③
③此则有用故事出自萧瑀《金刚般若有用记》,见于孟献忠:《金刚般若经集验记》,《卍新续藏》第87册,经号1629,第457页上栏4-7行。对于萧瑀《金刚般若有用记》的最新连续,可参看季爱民:《〈金刚般若经有用记〉故事流传与初唐教诲之关系》,《国粹连续》第34卷,北京:北京大学出书社,2014年,第223-243页。
其中“舍婆提城”和“舍卫国”炫耀出了《金刚经》的译本信息,二者分离代指《金刚经》的两种译本,即菩提流支本和鸠摩罗什本。又此则有用故事的主东说念主公“法藏”行径的技艺卓绝隋开皇、伟业至唐初武德年间④,可见于唐初之时在说念俗二界读诵《金刚经》的行径中,流支和罗什二东说念主的译本同受醉心,而此时《金刚经》还是有了四种汉译本了。
④此则有用故事云法藏于开皇十三年造寺,于伟业五年后又造一切经,至武德二年“得患困重”。参见《卍新续藏》第87册,经号1629,第456页下栏5行至第457页上栏15行。
至唐代玄奘和义净两位法师完成《金刚经》的翻译之后,《金刚经》诸译本的流行情况怎么呢?敦煌遗书伯2159号《金刚般若经依天亲菩萨论赞略释秦本义记》⑤中的一段话明显地揭示了唐代知恩法师的见解⑥。其言:如上诸本(按:指六种译本),大况交流,于中文质,遂成广略。故使读抓之者,偏仰秦经;义学之徒,多从魏本。今所释之者⑦,即当第〔一〕罗什法师所译秦本经也⑧。
⑤图版参见上海古籍出书社、法国国度藏书楼:《法藏敦煌西域文件》第七册,上海:上海古籍出书社,1998年,第186-196页。萧文真博士对敦煌遗书及日、韩刊本知恩《义记》进行了详细连续,参见萧文真:《唐·知恩〈金刚般若经义记〉连续》,台湾国立中正大学博士论文,2013年。
⑥此段话参见(唐) 知恩:《金刚般若经依天亲菩萨论赞略释秦本义记》,《大正藏》第85册,经号2736,第110页中栏7-10行;萧文真:《唐·知恩〈金刚般若经义记〉连续》,第124页。
⑦“之”,《大正藏》漏录。
⑧“第”,《大正藏》漏录;“一”,《唐·知恩〈金刚般若经义记〉连续》据文义校补。
知恩法师所言“如上诸本,大况交流,于中文质,遂成广略”,是对何以《金刚经》六种译本存在各异所作出的解释。从六种译本的翰墨各异来看,《金刚经》的译本间存在广、略之分,变成这一各异的主要原因当为《金刚经》的母本即有“于阗本”、“天竺本”等之分⑨。接着,知恩法师对罗什本(“秦经”) 和流支本(“魏本”) 的历史境遇进行了叙述,以为罗什本为广泛修抓佛法的僧徒所偏疼,而流支本为疏经解义的僧徒所醉心。临了,知恩法师对我方着作《金刚般若经依天亲菩萨论赞略释秦本义记》时所取舍的凝视对象进行了阐发,即“今所释之者,即当罗什法师所译秦本经也”。由此可见,罗什本在唐代的流行进程还是影响到了佛典凝视者对解经原来的取舍格调了。
⑨唐窥基在商议《金刚经》诸译本对“一切万物”的翻译出现各异时,指出原因在于各译本所依据的梵本存在不同,文云:“此本及流支说三,谓众生命东说念主;罗什本四,增我;能断说八。唯说三者,但说所化别有三世三界等异,他三界身三世身多异故,不说自我。说有四者,顺高下文,自他总别通(遍) 说故。四(世) 说有八者,依贞不雅年中玉华所译,杜行顗本说有八故。后显庆年,于玉华寺所翻《大般若》,勘四梵本,齐唯说四。然《瑜伽论》摄释分中亦解经八。以此准知,经本自有广略中异。杜顗广本,能断文是略于阗本,罗什文同;中者是天竺本,与说念理、流支本同,玉华更译,文亦相似。今于慈恩梵经台具有诸本,但当年帝敕行能断,未容闰(润) 饰,己所于代,恐更极谬,遂后隐于玉华复译,是以诸本增减不同,学者知矣。”参看唐窥基:《金刚般若论会释》,《大正藏》第40册,经号1816,第730页上栏20行-中栏5行。
与罗什译本流行问题联系,段成式《金刚经鸠异》所载的一则有用故事亦有所响应,其云:
大历中,太原偷胡匪诬一王孝廉灾难,拷掠十日,苦极强首①,推吏疑其冤,未即具狱。其东说念主惟念《金刚经》,其声哀切,日夜不停。忽一日,有竹两节坠狱中,转至于前。他囚争取之,狱卒意藏刃,破视,内有字两行云:“法尚应舍,何况违纪?”书迹甚工。贼首悲悔,具承以匿一曰旧嫌诬之。②
①“首”,《续藏经》本《金刚经鸠异》作“服”。
②段成式撰,方南生点校《酉阳杂俎》,北京:中华书局,1981年,第273页。
此则故事中所描画破竹而内现两行书写工致的经文--“法尚应舍,何况违纪”,为咱们提供了《金刚经》的版块信息。此八字经文实质最早可见于罗什本③,亦可见于说念理本和义净本中④。从这三个译本的流行进程和历史影响来看,罗什本都处于十足的上风地位,由此咱们大致不错折服此则有用故事中竹内的经文应该是来自于罗什所译的《金刚经》。
③参看后秦鸠摩罗什译《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大正藏》第8册,第749页中栏11行。
④参看陈述念理译《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大正藏》第8册,第762页下栏14-15行;唐义净译《佛说能断金刚波罗蜜多经》,《大正藏》第8册,第772页中栏21行。
从《金刚经》诸译本在敦煌遗书中的存欠情况、唐代知恩法师所言唐代诵抓者对罗什本的偏疼以及《金刚经鸠异》中所记“王孝廉”的有用故事来看,咱们不错发现罗什译《金刚经》在唐代《金刚经》的流传和信仰中占据着十足的主导地位。
(二) 敦煌遗书《金刚经》文本实质之变化六万余号敦煌遗书中,百分之九十至九十五掌握是释教史籍或与释教关联的文件,而其中佛典又占了绝大部分。但是敦煌佛典并非是依照藏经原样保存下来,而是基于某种情理,把多样文件贵寓别置于被秘藏的藏经洞里⑤。其中《大般若波罗蜜多经》、《法华经》、《金刚经》和《金光明最胜王经》所占的比例最高。
⑤落合俊典著,萧文真译《敦煌佛典与奈良祯祥写经--分类学的熟识》,《敦煌学》第二十八辑,第113页。
据早期公布的贵寓统计,敦煌文件中的《金刚经》总额在两千号以上,其中北京藏书楼(即今中国国度藏书楼) 所藏《金刚经》就达一千多号,英、法、俄、日等地也藏有一千多号⑥。此后又有好多新贵寓的接续公布,《金刚经》的写本数目也缓缓增多⑦。据方广锠先生先容,咫尺在其设置的敦煌遗书数据库中共输入中、英、法、俄四大保藏及散藏敦煌遗书贵寓近65000条,其中对于《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的约有3 500条⑧。如斯可知,敦煌文件中《金刚经》的总额应当在三千号以上了,另外与其联系,还存有不少注疏、讲经文、赞好意思、有用故事等多样文件。
⑥早期的联系统计,参见平井宥庆:《金刚般若经》,牧田谛亮、福井文静编集《讲座敦煌》7《敦煌と中国释教》,大东出书社,1984年,第20-21页。吴其昱著,伊藤好意思重子译《敦煌华文写本概不雅》,池田温编集《讲座敦煌》5《敦煌华文文件》,台北:大东出书社,1992年,第32-43页。方广锠:《敦煌文件中〈金刚经〉非凡注疏》,《世界宗教连续》1995年第1期,第74页。
⑦这主要成绩于俄藏、各地散藏和中国国度藏书楼藏敦煌文件的缓缓公布。另外,近期杏雨书屋所藏敦煌文件的缓缓公布,为敦煌学连续提供了不少新的贵寓。
⑧方广锠:《敦煌藏经洞禁闭原因之我见》,载《方广锠敦煌遗书散论》,第22页。
固然敦煌遗书中完好意思的《金刚经》十够数目未几,但幸运的是照旧保存了多少具有不同期代特征的完好意思经卷供咱们熟识。此处咱们将撷取敦煌遗书中不同期期的《金刚经》文件为熟识对象,来商议敦煌遗书中《金刚经》文本实质的变化。
1.前期代表:7世纪宫廷写经中的《金刚经》。
《金刚经》开动流行,是从唐高宗技艺开动的①。唐高宗技艺,武则天为已逝父母道喜而发愿抄写《妙法莲华经》和《金刚经》各三千部,并下发至各州县,处于边疆之地的敦煌亦应得到赐本。赶巧敦煌写卷中就保存着一部分这批长安宫廷写经,据赵和平先生统计,藏经洞所出华文佛经中共存有五十余件咸亨二年(671) 至仪凤二年(677) 的长安宫廷写经②。其中就有多件《金刚经》写经,抄写甚为细密,具有很高的学术价值和文物价值。
①郑阿财:《敦煌灵应演义的释教史学价值--以〈抓诵金刚经有用好事记〉为例》,荣新江主编《唐连续》第四卷,第38页。交流的不雅点,亦可参看雷闻:《走入据说--新刊唐代墓志与〈冥报记〉“豆卢氏”条的解读》,荣新江主编《唐连续》第十八卷,北京:北京大学出书社,2012年,第281-303页。承孙英刚先生相告,2011年入藏碑林博物馆的石刻史料《佛堂铭》中述及了《金刚经》有用故事,乃熟识唐初《金刚经》信仰问题极为垂危的史料。关联《佛堂铭》的初步连续,可参看傅清音、张安兴:《新见〈佛堂铭〉中舍宅为寺及释教有用叙事浅析》,插插插插《文博》2013年6期,第89-93页。
②赵和平:《唐代咸亨至仪凤中的长安宫廷写经》,收于增勤主编《首届长安释教国外学术研讨会论文集》第三卷《长安释教的历史演进与传播》(下),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书社,2010年,第319-337页。
其中具有代表性确当属藏于甘肃高台博物馆的高博001号《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写卷③。此件首尾俱全,卷轴装,卷首有武则天所撰经序,卷尾有宫廷抄经位列,中间为完好意思的《金刚经》经文。卷尾题记首行云“咸亨三年六月七日门下省群书手程待宾写”,可知此件《金刚经》的抄写技艺为唐高宗咸亨三年,即公元672年。此件所抄经文中虽有分段,但无后世通行的三十二天职容,可谓是保存了《金刚经》写经的较为初期的形态。
③图版见段文杰主编《甘肃藏敦煌文件》第六卷,兰州:甘肃东说念主民出书社,1999年,第321-328页。
2.后期代表:英藏S.P.2《金刚经》(公元868年)、伯2094号3《金刚经》(天复八年(908))。
英藏S.P.2,即被英籍匈牙利东说念主斯坦因(Aurel Stein) 劫走的《金刚经》刻本。其首部有清雅的“说法图”,卷尾明确刻着“咸通九年四月十五日王玠为二亲敬造普施”,年代为公元868年,是迄今所见世界上最早标有年份的雕版印刷品④。此件《金刚经》有分段,有“冥世偈”的实质,但无“三十二分”的实质,经文之前抄有“净口业真言”和“奉请八大金刚文”,之后抄有“真言”。
④荣新江:《敦煌学十八讲》,北京:北京大学出书社,2001年,第267页。荣先生在注23中还指示据邓文宽先生连续,“俄藏Дх.2 880残片是《唐太和八年甲寅岁(834) 具注历日》,则是咫尺经过考据而得之实在年代的最早印刷品”。对于此件残片的考据,可参见邓文宽:《敦煌三篇具注历日佚文校考》,《敦煌连续》2000年第3期,第108-110页。另外,承牛津大学徐力恒博士相告,对于此件著名的印本《金刚经》,英国粹者吴芳念念(Frances Wood) 博士有较新的连续,参见:Frances Wood and Mark Barnard, The Diamond Sutra: The Story of the World's Earliest Dated Printed Book, London: The British Library Publishing Division, 2010。
伯2094号,首尾俱全,卷轴装,系以《金刚经》为主题的长卷,共抄有《抓诵金刚经有用好事记》、《开元天子赞金刚经好事》和《金刚经》三种文件。此件《金刚经》首尾完好意思,经文实质前抄有“奉请八大金刚文”以及“大身真言”等咒语,经文行间添写有“三十二分”和“冥世偈”的实质。从伯2094号所有这个词卷子的字迹来看,经文部分较为工致,应系写经生所抄,其他部分的翰墨则系题记中出现的“翟奉达”所写。恰是这位敦煌著名的历学家翟奉达在原来写经生所抄《金刚经》文本上所添加的翰墨,让咱们了解到那时东说念主们是怎么抄写和诵抓《金刚经》的。
此件《金刚经》末尾的题记实质云:“布衣弟子翟奉达依西川印出本内抄得分数及真言,于此经内添之,兼遗漏分也。”由此咱们了了地知说念了翟奉达所添写翰墨实质的起原,即来自西川印本《金刚经》⑤。
⑤另外,著名的八十老东说念主写经(公元905-907年) 及好多十世纪所写《金刚经》都有与西川印本联系的信息。郑阿财先生对关联西川印本的数据进行了汇注和证明,参见郑阿财:《敦煌灵应演义的释教史学价值--以〈抓诵金刚经有用好事记〉为例》,荣新江主编《唐连续》第四卷,第36页。对于老东说念主写经,杨宝玉连续员又新增敦博053号,参见杨宝玉:《P.2094〈抓诵金刚经有用好事记〉题记的史料价值》,《甘肃社会科学》2009年第2期,第99页。最新的商议,参看刘波:《文本折服性与印刷术的兴起--从以印本为抄录原来的敦煌写本谈起》,《“2014年中国社会科学院国粹连续论坛中国古宣布学国外学术研讨会”贵寓汇编》,北京,2014年10月,第259-257页。
从以上对两个技艺有代表性的《金刚经》卷子的描画,咱们不错看出前后不同期期该经文本实质上的一些变化。敦煌遗书中属于晚唐五代宋初技艺的好多《金刚经》写卷在经文前后都抄有启请文和真言等实质,缓缓形成了相对固定的“诵经前仪”和“诵经后仪”。对于敦煌遗书中《金刚经》文本实质的这种变化,方广锠先生曾作过证明:“有些卷子在卷首或卷末附有《金刚经陀罗尼咒》、《启请八金刚、四菩萨文》、《大心真言》、《随性真言》、《心中心真言》、《大身真言》等。北咸58号题记谓:‘诵此咒一遍,胜读本经好事一万九千遍。’阐发在密教流传以及传统的诵经仪轨的影响下,对《金刚经》信仰形态的变化。” ①除了《金刚经》自身的变化除外,跟着《金刚经》信仰形态的变化,《金刚经》联系文件的面庞也有所变化。杰出的例子,是《梁朝傅大士颂金刚经》 ②的广泛出现,其可视作《金刚经》庆典化文件的代表③。
①方广锠:《敦煌文件中的〈金刚经〉非凡注疏》,《世界宗教连续》1995年第1期,第74页;后收入作家《敦煌学释造就论丛》(上),北京:中国释教文化出书有限公司,1998年,第371页。
②对于《梁朝傅大士颂金刚经》的连续,达照法师在《〈金刚经赞〉连续》一书第二章中有提神的证明,参见达照:《〈金刚经赞〉连续》,宗教文化出书社,2002年,第17-115页。
③对《梁朝傅大士颂金刚经》②连续价值的指示,参看方广锠:《敦煌遗书与释教连续》,《方广锠敦煌遗书散论》,第194页。
(三) 由敦煌文件看唐代《金刚经》之抓诵不雅念佛经对古代释教徒而言,乃法宝的代表,是作念好事的对象。诵抓佛经,乃释教徒种福田的传统方式之一。释教信仰在中国的传播流程中,《金刚经》常被作为好事经而受到奉抓和珍重,这一丝在诸多的有用故事中还是体现得大书特书。但是是什么原因使得《金刚经》在释教的信仰世界中越来越杰出呢?除了该经自身所声称的刚劲的“抓诵好事”除外,其流传流程中的实质上的一些变化,尤其是受到密教影响下的仪轨化倾向,对该经在信仰世界中地位的变化应该是起到了要道的作用。密教以诵抓陀罗尼(咒语) 为特色,这些密咒和仪轨一般用于祈愿、遵命、驱魔、除害等。陀罗尼、密咒等实质,被奉为严谨的圣洁划定而极受尊崇。诸多陀罗尼、密咒等实质被添置于《金刚经》文本的前后,不光为该经增添了一份机密的颜色,更为其刚劲的抓诵好事又增抓了不少法力。
对于唐东说念主崇奉《金刚经》的情景,杨君《〈金刚经〉与唐朝寰球崇经行径非凡不雅念》以为:“较之表层信仰者,纷乱寰球在崇抓《金刚经》行径中,对仪轨的醉心进程并不是太高。” ④但是作为家发现流传的《金刚经》文本前有启请文,后有发愿文、真言等繁密实质,且后世的文件中对抓诵《金刚经》的一套仪轨有提神的阐发,便以为“唐时寰球在贯注《金刚经》行径中对仪轨不甚醉心”,“寰球以自身的需要为起点,对经籍所划定的仪轨进行了筛选,将不易现实的部分加以不详,只保留毛糙易行的部分,对此,释教选拔了默认乃至承认的格调。崇经行径仪轨的简便化以及得到释教承认,这在很猛进程上有意于多样方法崇经行径在民间的晋升” ⑤。作家单单从有用记故事、写经题记等贵寓中,只可了解到《金刚经》在唐代所受到的闲居尊奉,但并不可透露唐东说念主是怎么抓诵该经典的,是以得出了唐代的纷乱寰球在抓奉《金刚经》行径中对仪轨的醉心进程不高的论断。
④⑤杨君:《〈金刚经〉与唐朝寰球崇经行径非凡不雅念》,第30页; 第31页。
但是敦煌遗书中不同期期《金刚经》文本实质的变化还是向咱们展现了《金刚经》文本所出现仪轨化的倾向,据此咱们不错看出唐东说念主在抓奉该经的时候,对仪轨口角凡醉心的,况兼这种不雅念一直影响到了后众东说念主们对该经崇奉的方式和格调。
二 抓诵与斋仪的交融:以《佛说金刚经纂》为中心的熟识敦煌遗书中还保存了一件与《金刚经》信仰密切联系的文件,其名为《佛说金刚经纂》,乃中国东说念主自撰佛经⑥。其中所言“抓此《金刚经纂》一遍,如转《金刚经》三十万遍,感得神礼如满说念”,对该文件所具有的好事力量作了极大的渲染,响应出《金刚经》信仰的一种相当形态。该文件中“玄奘法师十斋日”、“玄奘法师十二月礼佛日”等实质,则响应出了《金刚经》信仰与斋供庆典相衔尾的实态。
⑥对于此文件的整理和价值的指示,参看方广锠:《佛说金刚经纂》,《藏外释教文件》第一辑,北京:宗教文化出书社,1995年,第354-358页。
此件由伯3024号背与斯2565号背缀合而成①,首尾均全,首题“佛说金刚经纂”,尾题“金刚经纂一卷”。全文可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为启请八大金刚与抓诵好事文;第二部分叙述刘姓女子入冥故事;第三部分为“玄奘法师十斋日”、“玄奘法师十二月礼佛日”以及抓诵好事文。
①方广锠:《佛说金刚经纂》,《藏外释教文件》第一辑,第354页。
对于此件《佛说金刚经纂》的成书年代问题,学界多关联注。据方广锠先生先容,在1990年敦煌学国外学术商议会上,李正宇先生指出:敦煌遗书中还存有元代的卷子。它被裂为两件,编号为伯3024号背与斯2565号背。所抄为《佛说金刚经纂》,该遗书略谓:“天历元年,北山县有一刘姓女子,年十九岁,身一火到冥司,见阎君主”云云。“天历元年”即元文宗的年号,非凡于1328年②。如斯,此件遗书的写成年代应该是元代以后,那么此件元抄《佛说金刚经纂》则不可能是藏经洞遗书,应予排斥。但方广锠先生以为元代乃至我国历代行政区画均无“北山县”,因此,卷中“天历元年”是否真正的历史年号尚需连续③。其后,经方广锠先生在英国熟识斯2565号原件,以为该遗书确为敦煌遗书④。因此,咫尺所靠近的问题是要斟酌怎么解释“天历”这一年号。
②方广锠:《敦煌藏经洞禁闭年代之我见--兼论“敦煌遗书”与“藏经洞遗书”之界定》,《方广锠敦煌遗书散论》,上海:上海古籍出书社,2010年,第33页。然此自后李正宇先生在商议唐宋技艺敦煌佛经性质功能的变化时,援用了此件文件的实质,其言:“敦煌发现的伪经《金刚经纂》(P.3024v+S.2565v) 大言声称:‘抓此《金刚经纂》一遍,如转《金刚经》三十万遍’标明敦煌信徒对伪经的崇奉,较之隆重过犹不足。这是唐宋技艺敦煌释教的一个杰出特色。”(参见李正宇:《唐宋技艺敦煌佛经性质功能的变化》,戒幢梵学连续所编《戒幢梵学》第2卷,岳麓书社,2003年,第12页。) 如斯看来,李正宇先生已将此件文件视作藏经洞文件了。
③方广锠:《佛说金刚经纂》,《藏外释教文件》第一辑,第355页;亦可参见方广锠:《敦煌藏经洞禁闭年代之我见》,载《敦煌学释造就论丛》(上),第58-59页。
④方广锠:《敦煌藏经洞禁闭年代之我见--兼论“敦煌遗书”与“藏经洞遗书”之界定》,《方广锠敦煌遗书散论》,第50页注38。
对此问题,宗舜法师则以为“天历元年”或是唐代宗“大历元年”的误写。他考据此卷中之“玄奘法师礼佛十斋日”等均是伪托。臆造的技艺,最早应不早于神龙元年(公元705年),最迟不应晚于至德二年(公元757年) 末。则此件中天历元年当为大历元年(公元766年),从技艺上看,均为数十年间发生之事,似比拟适应情理⑤。荒见泰史解说在商议敦煌本十斋日贵寓的论文中,亦关爱到了此件遗书的成书年代,对“天历元年”所带来的矛盾进行了解释,以为“天历”的“天”字有可能是“大”字的误写⑥。经查,唐武德元年改隋汶山郡为会州,领汶山、北山等九县⑦,则北山县是存在于唐代的一个方位政区,为“天历元年”为“大历元年”之误的推断加多了一条干证。
⑤宗舜:《六家散藏敦煌遗书之释教文件考辨》,载济群主编《戒幢文集》(第一卷),上海:上海古籍出书社,2009年,第172-173页。
⑥荒见泰史:《敦煌十斋日贵寓与斋会、仪礼》,初发表于《中国敦煌吐鲁番学会成立三十周年国外学术研讨会论文集》(第一组),都门师范大学,2013年8月17-21日,第414-415页。
⑦刘昫等:《旧唐书》卷四一《地舆志》,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第1688页。
方广锠先生以为释教连续应该加强对信仰层面释教的连续,而敦煌文件中广泛释教仪轨非凡他联系贵寓,是商议这一问题的垂危材料⑧。此件《佛说金刚经纂》应属于一个极佳的素材。该文件中的“启请八大金刚文”和“发愿文”,都是与诵抓《金刚经》仪轨联系的实质,况兼在后世的《金刚经》文本中都有存,不外实质稍有各异。这标明《金刚经纂》的撰者对《金刚经》诵抓仪轨是比拟熟悉的。文中撰者还期骗一则刘氏女子入冥故事将《金刚经纂》起原的真正性作了较好的证明。“入冥故事”在《金刚经》有用记中的出现是较为广泛的,但大多是入冥后又起死复活的套路,而此则刘氏女子入冥而得阎君主所授《金刚经纂》经文的事例,与“冥世偈”灵幽法师入冥情节有一定的相似性。《金刚经》的有用故事,作为“见证与宣传”⑨宗教的最好用具,为该经在信仰世界的传播提供了正当性地位。这种有用故事的模式,对宣传佛典的好事念念想具有莫大的功用。
⑧关联方广锠先生对释教的义理层面与信仰层面之间关系的证明,可参看方广锠:《敦煌遗书与释教连续--新材料与新问题》,载《梵学百年》,武汉:武汉大学出书社,2008年6月;后创新刊于《方广锠敦煌遗书散论》,上海:上海古籍出书社,2010年,第206-209页。同作家《〈云南阿吒力教经典连续〉序》,载《云南阿吒力教经典连续》,北京:中国册本出书社,2008年3月。
⑨郑阿财:《见证与宣传:敦煌释教有用记连续》,台北:新文丰出书公司,2010年。
除了使用有用故事模式除外,《金刚经纂》还罗致了“十斋日”以及“十二月礼佛文”等斋仪的实质①,非凡是将这两种斋仪实质都与著名的玄奘法师牵上关联,更是为此文件的真正可靠增添了一份有重量的砝码。对于抓诵《金刚经纂》所获好事,文中有言盛赞“抓此《金刚经纂》一遍,如转《金刚经》三十万遍。”②而对于抓奉玄奘法师所掠出的“礼佛日月文”,亦可获取高峻福德,正如文中所言:“若能有东说念主受抓读诵者,获福无量。用劲最上,好事甚多。福高迁如须弥山王,深如巨海,大如寰宇,广积高峻好事。劝诸善须眉、善女东说念主虔心重意,普愿合掌帮忙,合家礼敬,经文读叹③,罪灭福生,信心奉行。” ④由此不错看出诵抓经典和斋仪行径的宗旨是一致的,都是为了除罪灭劫,从而获取无量高峻好事。大致恰是领有共同的宗旨,故《金刚经纂》的撰者才将抓诵经典和抓奉斋仪作了结伴。
①关联“十斋日”、“十二月礼佛文”的探讨,可参看苏远鸣:《敦煌写本中的地藏十斋日》,载谢和耐等著,耿昇译《法国粹者敦煌学论文选萃》,北京:中华书局,1993年,第391-429页;张总:《地藏菩萨十斋日》,《藏外释教文件》第七辑,北京:宗教文化出书社,2000年,第348-371页;荒见泰史《敦煌十斋日贵寓与斋会、仪礼》,初发表于《中国敦煌吐鲁番学会成立三十周年国外学术研讨会论文集》(第一组),都门师范大学,2013年8月17-21日,第398-417页。
②录文参看方广锠:《佛说金刚经纂》,载《藏外释教文件》第一辑,第335页。杜正乾《唐代的〈金刚经〉信仰》一文在论证“抓诵《金刚经》不错带来无量福佑”的不雅点时,也径直援用了此语(参看杜正乾:《唐代的〈金刚经〉信仰》,第55页)。但是此句并非是为了阐发抓诵《金刚经》的好事怎么,其盛赞的重心是为了阐发抓诵《金刚经纂》所能够带来的刚劲好事。
③ “读”,方先生校补作“读诵赞”,按不补亦可通。
④方广锠:《佛说金刚经纂》,载《藏外释教文件》第一辑,第337-358页。
要而言之,无论是敦煌遗书中《金刚经》文本实质的变化,照旧与《金刚经》信仰关联的《佛说金刚经纂》中所体现出经典珍重和斋仪行径相交融的情形,咱们都不错领略地看出抓经仪轨在唐东说念主的《金刚经》信仰中所演出的垂危地位。
taylor swift ai换脸 三 小结通过对敦煌遗书等出土文件中《金刚经》非凡联系的贵寓的梳理,咱们不错看出《金刚经》信仰中的庆典化倾向在唐代中后期还是弘扬得非凡昭着了。从敦煌遗书中《金刚经》文本实质的变化,咱们不错看出抓诵仪轨在唐东说念主《金刚经》信仰中的作用越来越杰出。从《佛说金刚经纂》中抓诵经典和斋仪行径的交融,咱们不错看出后世《金刚经》科仪文件的某些条理。从唐代《金刚经》信仰中的庆典化倾向来看,唐代《金刚经》的流传并非如张文卓博士所言之“仅限于义理层面商议”,而是和宋代以后相同,也长短常醉中意轨行径的。在这一丝上,唐宋之间并莫得很大的各异,相悖唐宋前后的发展是全始全终。正如方广锠先生所言:“淌若把宋代大领域组织化仪轨的出现看作仪轨化释教壮大的记号,则敦煌遗书中广泛响应释教仪轨、祭祀、法事行径的遗书,则为咱们提供了连续仪轨化释教发生、发展、演变的钥匙。”方广锠:《敦煌遗书与释教连续》,《方广锠敦煌遗书散论》,第208页。侯冲解说在此领域作出了超卓孝顺,参看侯冲:《中国释教庆典连续--以斋供庆典为中心》,上海师范大学博士论文女同,2009年。惟有接续加强对敦煌遗书广泛释教仪轨非凡他联系贵寓的连续,咱们才调更好地领会中国仪轨化释教形成的历史。在这么的念念路之下,《金刚经》信仰领域的连续亦需要加强对敦煌贵寓的醉心。